–「有一天,我再也不會靜心在一旁等候,不會為你的快樂而快樂,不會為你的低落而難過。再也不會無論跟誰在一起,都可以因你而願意放棄,再也不會無論生活在哪裡,都可以因你而決心轉移,再也不會無論你如何傷我,都死心眼地不離不棄。因為重新開始,才是最好的結局。」
“A.K.A. That shit is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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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很喜歡明星花露水一類的海報,竟然講到這,那就來講一個關於大明星的鬼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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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則鬼故事,她的好姐妹們紛紛翻白眼對她說:「或者妳的標題也可以下《真的沒有那麼紅》」。因為說是大明星,其實,他也真的還不是一個什麼咖,頂多就是有幾個人(好吧,雖然不爽承認但蠻多人的)會男神男神又或是天菜天菜這樣地瘋狂嘶吼尖叫。從不看電視的她,還真不知道原來他是男神跟天菜,畢竟光從外表來看,他真的不是她的菜,只是奇特,一次次的巧合跟緣分莫名將不同世界的他們倆拉在一塊,越拉越近,越拉越近,直到將兩人近湊成一對。這一切莫名巧合到她常不得不疑神疑鬼轉身回頭要找出到底是哪個製作單位在整她?攝影機到底偷藏在哪?!
明星、歌手、模特兒,這類被歸於偶像、男神或天菜的類型她向來非常無感,無感到她兩個英俊帥氣在模特兒界吃超開的哥哥們,有事沒事就替她帶來一把又一把天菜任她挑選任她吃。有身材壯碩的八塊肌男模、有影視雙棲的當紅炸子雞演員、有嗓音性感的新生代歌手,還有,跟無數大小模、女明星傳過緋聞,上了都不知幾回壹周刊封面的超完美富二代(完美的部分大概需要撇除亂七八糟真的很多的緋聞不算),以及,好,她忘了其中幾個男的到底是做什麼的了,她只記得他們的電眼真的是頗迷濛。
哥哥們一人一邊抓住她的手,要她認真好好挑一挑,她面無表情被逼著看過一輪又一輪後,只默默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滑了滑聯絡人名單,最後撥號打給一個害羞木訥的窮小子:「欸,你在哪?我肚子餓了,帶我去吃宵夜好不好?」離開被哥哥們包場的信義區高級夜店,離開了一整個晚上的紙醉金迷跟天菜們輪番登場自我介紹,這下她的耳根子終於得以清淨,坐在桌面跟地板都油膩膩的永和豆漿店裡,她的眼中只看得見冒著熱氣的肉包跟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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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拒絕天菜跟男神?
這是個問題嗎?好吧,一來,她不喜歡那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身份區隔,還沒開始講話就有態度跟自帶光環了,天還要不要聊下去?同樣都是地球人,憑什麼他們一出場走到哪就有激動尖叫、炙熱眼神跟瘋狂崇拜啊?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偶像崇拜這件事,所以天菜的吸引力在哪她get不到,純粹只因為外表而產生的盲目偏頗她根本無法認同。拜託,這些所謂的「天菜」十個裡面大概有八個一開口講話,她就想舉手再叫幾輪Shot直接把自己灌醉。
二來,天菜們大部份時候都被經紀人、助理、保姆、工作人員一大堆人保護的太好,甚至過度,要喝水有人幫遞水,要吃飯有人幫買便當,要工作有人幫把衣服成套準備好就連頭也不用自己梳,要繳費有人幫跑銀行,甚至連要買個禮物都有人幫跑腿還順便把紅利點數一併累積辦到好,天菜男一個不小心就會得到異於常人的大頭症!但,這也不能怪他們,不用大驚小怪歸類為職業病就可以,只是,她個人並沒有很愛當女僕,這以後要是真在一起,那到底誰要去繳費買飯買飲料?怎麼想這都會是個大問題。
三來,天菜們大部分都有自戀型人格,這同樣不能怪他們,如果自己都不自戀了那又要如何讓別人愛上他們?天菜的生長就是靠愛慕當水源、靠崇拜當養分,畢竟一天到晚被天菜啊男神啊這樣喚那般叫,久了就算原本真的不是個菜,漸漸地他們自己不用照鏡子都深信不疑自己就是born to be了啊!況且那個五光十色的圈子裡誘惑太多,可愛的、性感的、火辣的,什麼樣的女神輪番降臨通通有,就算男神動也不動,絕對也有很多直接貼過來黏上去的,拒絕了一次、兩次、三次,推開了四次、五次、六次,只要有一次擦槍走火,那也就是了玩完了。
「所以說,這純粹是機率跟風險過大的比率問題嘛!我又不是傻的。」她往嘴裡又送入一顆燙口的小籠包邊唏哩呼嚕對著手機話筒說。理由已經過三,應該是很充足了,雖然還可以列舉出更多,但再說下去小籠包就要冷了。總之,她就是有某種天生的反骨,不喜歡自以為帥的人,或大家都覺得帥的人,某種程度也可以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而且如果什麼都不能怪天菜們的話,那她也不想事後才反過來怪自己沒事惹事愛玩火自焚,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是不是,於是她向來對這個圈子的男人無感,甚至冷感,或有一點反感。所以題外話,她從以前到現在喜歡的類型,在其他人眼中,都很怪。
語畢,她掛了哥哥們的電話,夜店的聲音真的很吵,此刻她只想好好吃完眼前的這籠小籠包。也許,再追加一份起司蛋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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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妳的笑容。」明星天菜伸手輕輕來回摸著她的臉,眼神看進了她黑色的瞳孔中。
大家都覺得帥的,她就反感;大家都覺得有錢的,她就討厭;大家都覺得有才華的,她就嗤之以鼻;大家都覺得完美的,她就閃人閃得遠遠!像是專門要唱反調一樣,也不知這反骨的個性到底是像到誰?但奇妙的是,這些她反感的、討厭的、嗤之以鼻或閃得遠走高飛的,每回都中了墨菲定律,最後總又繞回來跟她不打不相識⋯到底是哪一台攝影機在拍她⋯太逗了這個在惡整她的迴旋鏢愛情戲腳本。
腦子一片空白,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他大概也聽見了,她看著眼前這個他,感覺自己正被深不見底的快樂而燃燒著。他抓住她,用唇舌止住她的乾渴,她在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中一步步被催眠、一步步失去力氣,直到,陷進他的懷抱中,直到,一絲不掛沉睡在他的胸膛、被褥與夜色之間。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這個別人口中的天菜男神似乎跟其他同圈子的人不一樣。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開始,她也同樣喜歡上他的笑容,尤其是跟她一樣會說話的眼睛。他們很常就這樣彼此凝視,一句話也沒說,但所有想說的話早都在彼此眼中。他笑起來的樣子讓她相信他是個坦率又善良的人,謙虛、真誠、有禮貌,對她坦白不欺瞞,她看人向來是看本質而不是外表跟家世背景,畢竟本質好比什麼都重要。而且他身上有一種她喜歡的質樸,就像個大孩子,愛鬧、愛笑、愛玩、愛逗她,她覺得自己看到他明星樣子背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在鏡頭前刻意包裝出來帥氣、沉穩、性感、男人味背後的另一面,鏡頭下的那面不是完美的、不是天菜的、不是男神的,就只是簡簡單單,反倒是她最喜歡的那一面。該怎麼說好呢?以味道來比喻的話,相較那種危險性感隨時情慾噴張的濃烈古龍水味,她更喜歡沐浴後肥皂與肌膚混合在一塊的香氣,單純的、自然的、舒服的,簡簡單單也乾乾淨淨,她喜歡像這樣偷偷地自己一個人擁有他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而這位大明星,恰巧,也喜歡一份偷偷。
只是,他們對偷偷的定義,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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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毫不懷疑地認為這位大明星是她至今遇過最甜最甜最甜的一個男人,真的甜到要掐出蜜。他不但會直直看進她的雙眼深情說出:「噢,妳的微笑真的讓我受不了,每次看到我都會又融化一次。」(接著啄她一下額頭)或是 「噢~看看妳這個眼神!」(邊搭配一個心臟被擊爆的誇張動作)或是“Why are you so perfect?”又或是「我的小天使、我的愛、我的小心肝」這一類,他也會算準時機在她進家門時給她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驚喜,有時候是一張卡片、有時候是一束花、有時候是一個包裹,有時候是戴著墨鏡口罩的大明星他本人。他不只嘴甜,心思也甜,溫柔、浪漫、狂躁,典型的Crazy Love!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讓她如此強烈地感受到這一切有多瘋狂!
「妳真的很愛偶像劇欸⋯他就是個Player老手啊,講得天花亂墜就很不實在,這麼噁心的話也講得出來是在拍電影嗎⋯妳們女生就真的很好騙,到底為什麼這麼傻我不明白。」往後朝向那張深綠色的天鵝絨單人扶手椅沙發用力一靠,十年老友翻了個白眼同時喝乾手中那杯深咖啡色的Old Fashioned不屑地說。
她瞪了他一眼並忽視從他鼻孔中噴出來不屑的氣,用吸管攪拌著眼前那杯莓果紅的French Kiss繼續她的陶醉也開始幫天菜辯護。「哪是啊!他真的不一樣啦!眼神是不會騙人的,我相信他是個好人,只是他待的圈子讓你們都不相信他。欸,你點的調酒好老派。」
「我沒說他不是個好人啊!但是不是好人跟是不是好男人有什麼關係?他可以是個好人,但也可以是個玩咖,不衝突啊!男生女生想的不一樣,我純粹就是給妳一個理性的忠告,不然妳們這些女生看上去真的很傻,被騙了都不知道。還有,我不是老派,我這個叫做正直外加有節操,我們這種不隨便把老二掏出來的男人在現代已經很難找了。」老友邊說,邊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標題叫“4 dangerous reasons you fall in love too fast”的文章傳到臉書給她,她的手機同步叮了一聲。
「你很無聊欸⋯幹嘛一直攻擊他啦⋯」她翻了個白眼,知道老友看不下去她可能再度犯傻,畢竟他這些年總第一時間一路看著她在感情路上跌跌撞撞,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希望她或許也能多看看一直就陪在身旁的自己,哪怕,就只有一次。
「這裡再一杯Old Fashioned!」老友不再反駁,只舉起右手轉頭對著正站在吧台忙碌搖晃shaker杯的酒保低聲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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