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的女子-【浪子/ 二.致姍姍來遲十年的你】

–「原來,不是愛情選擇了我們,而是你,選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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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致姍姍來遲的你

「我不介意你慢動作 也不介意這次先擦肩而過

吃一人份的飯 刷一人份的碗真的我並沒有覺得孤單

逛一人份的街 買一人份的單 真的我並沒有覺得孤單   

我相信你正在與我相遇的路上馬不停蹄

所以當我擁抱整個世界的孤寂也像擁抱著你

我不介意你慢動作 也不介意這次先擦肩而過  

某天我們總會遇到對方然後說 原來 是你噢   

我不介意你慢動作 也不介意這次先擦肩而過  

某天你會發現燈火闌珊處的我 等了你 好久噢

我不介意你慢動作 也不介意這次先擦肩而過 

某天我們總會遇到對方然後說 好巧噢

你總會等到姍姍來遲的我 我總會等到姍姍來遲的你

我總會等到姍姍來遲的你 你總會等到姍姍來遲的我」

當後來的某一天,他給了她這首歌,她才明白,原來,是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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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對」的人總是比較晚才遇到。

那要多晚?十年,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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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家介紹這位依舊單身available,但我不推薦任何女孩說想認識的我本人十年老友。」當初,她亂開玩笑無心隨口說了這一句,然後,一切就又開始了⋯那Murphy’s Law墨菲定律,那總是發生在她身上有如迴旋鏢的愛情墨菲定律,那讓鐵齒的她每次都踢到鐵板該死的墨菲定律⋯

舉凡她說過不要年紀比她小的、不要外國人、不要濃眉大眼的、不要只有肌肉很發達的、不要⋯總之不論她說不要什麼,最後都一定會遇到⋯而這一次不要什麼呢?也不是說不要,只是她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或者應該說,這件事真的從不存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因為她從不覺得這件事在她身上會有半點發生的可能,她斬釘截鐵。

:「蛤?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

不要鬧了。

對,對她而言,愛情的發生就是在那一眨眼的電光火石之間,那一眼,就那麼一眼,那一眼是關鍵啊!然後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如果第一眼沒有火花,要怎麼燒得起來?如果第一眼沒對上,那後面估計大概也沒什麼搞頭了,所以她從來就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一直都是普通朋友,一直沒在一起,但四年、六年、八年後的某一天就突然在一起了呢?怎麼會?怎麼發生的?如果喜歡,那過去怎麼從沒發生過任何事?從沒任何跡象?太怪了啊!

所以,他們之間又是怎麼開始的呢?

她不知道,因為一切快到她還來不及去想,她就成為他的寶貝、他的女友、他的摯愛、他口中每天每天叫不停的許太太了;她還來不及去想,跨年、情人節、生日、七夕,他就牽著她的手在世界各地留下無數個兩人一塊擁有各種回憶的節日了。

但,我想,大概是從一場神秘的異國旅行、一部跨年電影、一枚霸道落下的吻,以及連他自己都嚇一跳竟然會破天荒說出想跟她以結婚為前提認真交往開始的。

這不是他啊!瘋了吧,她想。

這不是他啊!瘋了吧,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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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的十年老友現在依舊單身,人蠻好的,挺優秀的,也不是說有什麼問題,但就真的沒有要跟大家推薦。」她皺眉。

不推薦?為什麼不推薦?到底什麼原因不推薦呢?

面對身邊一群女性朋友的輪番提問,她一時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噢?大概是因為他浪子的形象始終深植她心。

她知道他是個很自我的人,想做什麼就會去做,想去哪裡就會動身,他會花心思顧及另外一半嗎?老實說,他跟她一樣,還真的不會。他不搞上下班接送這套,因為一整天的馬拉松式會議跟煩人的工作結束後他都快!掛!了!他只想直接開車回家,然後一頭栽進他的懶人沙發椅上倒頭睡!吃飯就叫Uber eats吧。那另一半怎麼辦?噢,他說他可以幫她付計程車錢回家。

他不會打電話也不會傳簡訊給另一半,嗯,這樣說不太公平,修正一下說法,他會打電話也會傳簡訊,但頻率大概一週一到兩次他覺得就差不多很可以了,關心有意思意思表示到了就好,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不具多大意義的電話跟簡訊上。那種什麼起床了沒?穿暖一點。吃飽了沒?吃了什麼?下班了沒?忙完了沒?要睡了沒?這一類的噓寒問暖他一點都不想問也壓根不想知道。

他不搞浪漫驚喜,不送花、不送禮、不愛過節,他就是很冷靜地覺得沒必要,每一天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調味了,他覺得他喜歡溫開水。

還有什麼噢?太多了。於是那些女人們氣到張牙舞爪,氣到認真大呼小叫在抓狂,可他依舊不動怒、不回話、不吵架,只給出一貫的冷處理。

看吧,這就是他的問題,很有問題,而他竟然覺得自己沒有問題?

雖然她跟他一年就見那麼一兩次面,她也並非全然懂他,但這種基本程度的瞭解跟掌握還是有的,而且某程度上,他們三人幫的共通點就是高喊「單身!晚婚!不婚!」這類自由平等又博愛的口號,三個不想被綁住的靈魂啊,那堅固的友誼啊。

所以,你問她為什麼不推薦這個十年老友給其他人?有需要問嗎?

但,該死的墨菲定律,後來的她終於才恍然明白,或許自己毫無意識說不推薦的原因,是因為之後未來的某一天,他將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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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很不錯欸!」、「把握啊!」、「錯過這個你會後悔的!」、「你為什麼不追你那個朋友啊?」、「這個我跟你保證要是你不追一下就會被其他人追走的啦!」他周圍十個朋友裡大概有九個都鼓譟。

:「痾?哪個朋友?」

:「就是跟你在酒吧裡照相的那個啊!」眾人翻出照片。

:「神經噢,我們就只是朋友而已啊⋯」男子不透露心事地嘴硬著,就如同他從以前到現在一樣,但,對自己誠實點吧。

一直以來,他跟她從來不知道的是,原來周圍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兩人很相配,只是,她從來沒看見過他,而他,卻已經注視她很久很久。外表,打勾。腦袋,打勾。才華,打勾。能力,打勾。品味,打勾。幽默感,打勾。就是個性上,痾⋯也許自己會有點罩不住,她實在太有個性等級太高,不過自己⋯也還算有個性,是吧?但更大的問題是,她身旁一直都有人,那些男人不是帥氣,就是多金,再不就是才華洋溢或身世顯赫,最近好像更是冒出一個該死的大明星。可惡。

他不是沒有想過兩人之間,但,過去那十年中他們的確是沒有真正相處過,友誼雖然隨著時間不斷累積被推向前,但他始終沒有機會真正走到她的面前,讓他也能跟其他男人一樣站在那條公平競爭的起跑線,讓她也能好好瞧上自己一眼。於是他沒有多想,只任憑一切順其自然,直到,那晚他們在台北的酒吧裡瞎哈拉,聊著他為何是浪子,聊著他想去南美洲流浪而她也想去古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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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旅遊,最能看出彼此適不適合,朋友是,情人也是,這是一套共通且適用的判斷標準。如果這個說法是有準度的話,那她跟他不論是做朋友還是當情人,無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兩本護照、兩張機票、兩份簽證、兩個出發地點、同一個即將抵達的目的地,旅行可以有很多很多理由,她的理由簡單,就只是想打勾自己旅遊清單上的國家又一個;他的理由簡單卻也帶些愉快,終於,他們可以有多一點點的時間相處,在這一段只有兩個人的十五天中,他想好好認識她,也讓她能好好認識自己。

是啊,終於,在十年後。

十五天,沒有第三個人,只有他跟她一塊在異國的高山、巨石、大漠、深水中闖蕩,時機,是很多事情的精髓。十五天,她對他相近如賓保持距離,因為她不想失去一個好朋友,而他對她呵護備至照顧有加,因為他不想跟她只當好朋友。十五天,那難以拿捏的距離,那一個想守住另一個想突破的距離。

太奇怪了,她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朋友啊⋯就像過去她從沒接受過身旁任何一個男性朋友的告白,學長、學弟、同學、同事、朋友,朋友就只會是朋友,她很清楚,沒有第一眼的電光火石,她就是燒不起來啊,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就是她墜入情網的一貫模式。但,為什麼當身旁這個已經存在十年的老友,在長途巴士上俯身靠過來將自己的飛機枕放到她脖子上時,她呼吸有點紊亂?為什麼當她在舊市集不小心差點跌個狗吃屎尖叫出聲,老友一把飛快抓住她的手時,她雙頰突然泛起一陣紅暈?為什麼當她告訴老友沒事了沒事了,想把被抓住的手尷尬抽回來他卻霸道不放反而握更緊時,她緊張到聽見自己狂跳的心臟撞擊聲快讓她虛脫了?為什麼當她頭痛欲裂,老友溫柔地幫她按摩,或是當她腰間的蕁麻疹發作,老友專注地幫她擦藥,又或是她的椎間盤突出劇痛,老友擔心地坐在她的床邊幫她推拿時,她的腦袋瓜反而開始胡思亂想為什麼什麼事都沒發生呢?不發生嗎?沒有要發生嗎?不會發生嗎?邊盯著他的滿臉認真,邊不解地繼續猜想,怎麼會什麼事都還沒有發生呢?

嘖。

她欸!遇到過的男人幾乎都想立馬撲倒的對象欸!他怎麼有辦法忍得住?真的只是認真按摩?真的只有認真擦藥?雙手都已經貼在她的肌膚上了啊))這還忍得住嗎?她不禁要慎重質疑他的生理機能還好嗎?啊!她突然想到,看來他曾經說過「我們這種不隨便把老二掏出來的男人在現代已經很難找了」這句話不是開玩笑。這男人該得到的那塊牌坊呢?給他!

十五天,累積起來大概有超過十萬個為什麼了,在她偷偷歪頭盯著他的時候,那些為什麼,一天接著一天,不斷長大,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但她只能敵不動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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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人家說如果在新年一起倒數,那就代表你跟旁邊這個人將會發生一些事。」她在他面前一邊吃著跨年晚餐,邊搖晃著手機裡剛看到的訊息。

「蛤?什麼事?」

「我怎麼會知道啊⋯」

Five, Four, Three⋯”還沒說完,對話就已被興奮倒數的人潮跟呼喊聲打斷。算了,反正她哪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倒數吧!她拉著他衝入倒數的人群裡,數完,就是新的一年了,雖然她還沒想到今年有什麼新願望。

Two, One!Happy New Year!”餐廳裡是此起彼落的興奮祝賀聲,所有人圍著現場live樂團又唱又跳,老友人來瘋地加入跳舞群眾,同時站在她身後張開雙手護著她,不讓她被失控的人群推擠撞倒。“Stand By Me”是那晚跨年倒數伴著他們倆進入全新一年的歌曲,“So darling, darling stand by me~ oh stand by me, stand by me~”,他們在餐廳裡跟所有人一塊開心大笑合唱著。

:「欸,今天跨年夜我們不要那麼早睡好了,等一下回到民宿找部電影一起看吧!」他跟她說了聲新年快樂後提議。

:「嗯,好啊。」反正閒著也閒著,跨年夜耶!她最喜歡過節了!

回到他們有著兩棟樓、四個房間、三個客廳、三間衛浴、兩個頂樓陽台、一間超大廚房的住宿處,這趟旅行中最豪華的住所是她想象徵性邁入2019年的地方。畢竟新的一年就該有一個好的開始,即便這地方給兩個人住看起來是瘋狂超過了些,是吧?

她梳洗,他選片,她抱來一籃點心,他拿了一支香檳,他們躺在一塊,看起同一部電影。咳,正確來說,應該是他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拉往自己的胸膛,選了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霸道地讓她的頭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躺。

又來了!到底是為什麼?她根本不記得電影到底在演些什麼東南西北,她只聽到他的心跳聲跟她的一樣,聲音大到像要爆裂,大到她根本聽不見電影對白。她嚥了幾下口水,他的喉結也在上下滑動,她確定不是只有她沒在看電影。這份她跟他都沒有率先打破的緊張尷尬就這樣一直持續到電影最後,直到一大串他們當然也沒有在看的字幕升起,太好了!最後了!電影終於結束了!耶呼!不然她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滾燙到都要發高燒了!

:「看完了!耶!晚安!」她火速起身打算一溜煙逃回自己的房間裡。

:「去哪?」他再次一把飛快地抓住她,在她打算逃離他的視線範圍之前。

一個踉蹌,她重重摔進他的懷裡,他抓住她的力道又更重了些,今晚,他確定是不會讓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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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的突然又莫名,但,就是發生了,而且還是宇宙無敵超級浪漫跟滿分十分

「在異地發生的事,就留在異地。」她清醒後,是這麼想的,點點頭,畢竟她可是一個前衛的現代都會新女性啊!但很顯然,他並不是這麼想。

「我沒有要隨便玩玩,我想跟妳交往,認真的那一種。妳有聽懂嗎?」他邊準備她愛吃的早餐邊說。

「當我說認真,我的意思是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我想娶妳。」他把剛煮好的咖啡放在她的桌上,連同這句話一併放上。

蛤?!聽到他想娶她的那一句,她只差點沒被剛接過來喝一口的咖啡嗆死!認真嗆死!

一般女性來到三十幾歲這節骨眼,在全新一年的第一天聽到這段話大概會感動的痛哭流涕,但,她可是一個前衛的現代都會新女性啊啊啊啊!她只有當場嚇傻,被咖啡跟他的話嗆到咳出淚,心中暗暗嘀咕咒罵該死的自己真是不該玩火,這下好了吧!逃生門在哪?她左右巡視。

「咳,咳,你這咖啡煮的蠻好喝的耶!」竭盡裝傻之能事,但眼前這男人的目光顯然是看穿她,外加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完了,在心裡慘叫一聲,她無處遁逃,她似乎看到自己嬉皮笑臉跟遊戲人間的生活即將被終止,也就是Game over,這下好了吧。

「妳知道我單身很久了,妳也知道我不隨便說我要交往,妳當然更知道,我⋯我從沒說過想結婚這種話。」吐司、火腿、果醬、她指定的水波蛋、切好的葡萄柚,他把煮好的早餐全部端上桌,端到她的面前,靠近坐到她的身邊。

是啊,他已經選擇孤寂,好幾年了,他不是個會胡亂湊合的人,他不急著交女友,也沒有一定要人陪,他喜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不被拘束的生活,他從來沒想過要結婚,也從沒鬆口答應過誰要結婚,這些,一直以來是她知道的。

「欸對⋯所以你把我嚇傻了⋯結婚這idea到底哪來的啊⋯說什麼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這種話是我最害怕聽到的你不知道嗎⋯聽了就覺得歐買尬壓力也太大⋯而且,你不是跟我一樣不想結婚嗎?!」

「我是啊。但,如果是我覺得正確的事我也會立刻去做,如果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會直線Go for it。為什麼不?我不浪費時間的,而且我一定會做到,也一定會得到。」

好吧,這是個新消息,她並不知道啊老天爺!

「當我女朋友嗎?」

「我不要。」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又為什麼⋯啊我就不想要有固定的男友,就跟我不想結婚一樣,這有什麼很難懂的。」

「是噢,那不當女朋友當老婆好了。」

「咳⋯咳咳⋯」一個早上到底要讓她被咖啡嗆到幾次?「神經病啊⋯你到底在急什麼?」她忍不住翻白眼問。

「有很急嗎?欸,妳好厲害,妳的白眼真的好白噢。」

「少在那裡給我瞎扯淡!超急啊!你都這樣了還不算急嗎?」

「我aim high啊,我這人就喜歡高目標的挑戰,挑戰難度越高我越熱血,而且就像我剛剛說的,如果是覺得對的事,那為什麼不去做?」

「蛤?」她一時之間被這句話堵的也是啞口無言。「但⋯你不是跟我一樣⋯就⋯就⋯就不想結婚嗎?」她罕見地已開始結巴頻頻,也快想不出台詞了!

「嗯,的確是。但也不是說不想結婚,就是覺得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一個人過的逍遙自在其實很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就去哪,賺了的錢也都可以通通花在自己身上,吃好用好都不必節省,想要去旅行也可以隨時說走就走,沒有人管也不必凡事交代。」他吃著早餐,怕她吃不夠,邊不忘把自己盤子裡的那顆水波蛋也給她。

「是不是,多好!所以我說,你到底是為什麼啊…」她焦躁到覺得自己瀏海好油,她現在沒空理那顆蛋。

「我也不知道啊,要問妳啊,妳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也覺得我瘋了。」他突然一把將她的椅子轉向過來面對自己,他把臉湊近,隔著只有十幾公分的近距離看著她。

瘋了瘋了,逃開他逃開他,反正十五天過後假期結束,就可以自然而然地逃開他了吧?她,是這麼想的。

「我知道我不是妳之前眾男友跟約會對象的那種外型標準,我不是那種一眼就吸引人的類型,要喜歡上我需要給點時間相處,一但相處後,大家都覺得我還不錯的,妳試著相處看看。」他用食指來回戳了戳自己的鼻子,半開玩笑半促窘地逗她開心,同時也換了戰術推銷。

好吧,有點成功,她笑了,畢竟她也很少看他為了想逗誰笑而努力過。

她一直以為自己算是懂他,始終認定他不是玩咖就是浪子,然而因為這趟旅行才讓她察覺自己對他的了解其實少之又少。他有著與生俱來的柔情與細膩,只是這一面,並不外顯,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是市面上通俗的典型大眾帥哥,但他霸道、強勢、直接,有肩膀,帥的是心態帥的是mind,噢,他還有一顆很性感的腦袋跟很性感的幽默感,有很性感的嗓音跟寫得一手很性感的字跡。絕對,他是顆一直被藏著的寶石,這位認識十年的老友,出乎她的意料。

但,那又如何?要真正交出她的心,哪有這麼簡單?她才是那個真真正正的浪子啊,他清楚知道。而會不會百分之百交出她的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沒把握,她只知道自己真的不想破壞兩人十年間的友誼,搞到最後說不定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過,他將讓她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愛情小說跟電影裡那種正直好男人的存在,他將讓她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愛情小說跟電影裡那種浪漫又感人的真愛,他將讓她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愛情小說跟電影裡那種離譜到太誇張怎麼可能但還真的上演的腳本。

等著看好了,他要aim 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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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故事的女子說:

有時候你無法決定自己要愛上什麼人,因為人生,總會帶給你意外,那是天時、地利、人和,就像光的三元素組成生命的三要素,缺一不可。所以,這不會是假設性的問題,這是定律。

如果有個男人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妳,花了十年時間,妳是不是,會不會,也有點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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